萧凌岳的话虽是这么说的,可他眸子里的苦涩却怎么也藏不住。楚朝阳深深的盯着他,“二公子究竟是怎么想的?”她并不相信萧凌岳这一番话是出于真心实意,但他这么说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。面对她的询问,萧凌岳面容逐渐转冷下来。“本公子说的话,难道你还没有听清楚吗?本公子说了要同你解除婚约,没有任何原因。”面对他的极深绿色,楚朝阳毫不退缩,反而在他的注视下上前一步。二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下半臂之遥。萧凌岳的呼吸骤然急促。楚朝阳突然凑的这么近,他甚至能够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香。他看着楚朝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却被她硬生生拉了回来。“二公子,我与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,绝不相信你是薄情寡义之人,若二公子愿意相信我,不如同我说一说你究竟要做什么。”她的眸子炽热真诚,让萧凌岳心头微微发颤,他沉默着却不知该怎么说。“没有任何原因。我只是不喜欢你了。”这一刻,楚朝阳呆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。萧凌岳面容沉了下来,“我本以为你同元瑰郡主不同,却不想你也是这般纠缠,真真是让人厌恶。”说完他直接扭头离开。楚朝阳呆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。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在心底蔓延,泪意涌上眼眶。她只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,泪珠却掉了下来。听到了里头传来争吵的动静,兰香急忙推门进来。看着楚朝阳呆呆流泪的样子,瞬间心痛。“小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面对她的询问,楚朝阳扭过头来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来声音。还没等兰香追问,楚朝阳的身子骤然往后一倒,差点儿摔在了地上,好在兰香及时扶住了她。里头的动静也没有瞒过素云的耳朵,她同样进来帮着兰香将楚朝阳扶到床榻上。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面对素云的低声询问,兰香摇了摇头,眸子里满是担忧。“小姐什么都没说,就晕过去了,还是先去请郎中吧。”素云也没再问,立马跑出去请了府医来。白府家大业大,府邸里常年请了一位郎中坐镇。如今素云去请,他自然忙不咧咧的提起自己的药箱赶来。进了楚朝阳的闺房,郎中直奔床榻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搭在楚朝阳的手腕上,这才为她把脉。他眉头微微皱起,看的兰香和素云更是心惊胆战。直到他收回了手,兰香才敢开口询问,“不知小姐这是怎么回事?”面对她的问询,郎中一边写着药方,一边头也不抬的回道。“孙小姐这是受了刺激一时急火攻心,气血上涌,这才晕了过去。接下来好生修养莫要再受刺激就是了。”听到郎中的话,素云和兰香对视一眼,心头疑惑更甚。先前来的人就只有萧凌岳。往日里他们二人私下也会见面,但楚朝阳也是好端端的。今日突然晕倒,牵动着她们的心,也让她们心头的疑惑升腾。可楚朝阳现在还没醒,纵然她们有再多的疑问,此刻也只得压在心底。素云依照郎中的药方去抓了药,兰香一直在楚朝阳身旁守护着。只是她们今夜的动静也没能瞒过白府其他人。白家二老跟白采薇赶来时楚朝阳尚且在昏迷中。白采薇瞧着楚朝阳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,一时心头大痛,扑上前去拉着楚朝阳的手,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。白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扭头看向兰香,一双浑浊的眸子里盛满了怀疑。“这是谁做的?”兰香面对老夫人的质问,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作答。“回老夫人的话,奴婢进来时小姐就晕了过去。”白老爷子看着她,怒斥道。“真是荒谬!好端端一个健康的人怎么会突然晕过去?今夜到底是谁来了小姐的闺房?”面对他的质问,兰香额头上冷汗直冒,却也不知该怎么做。楚朝阳和萧凌岳见面的事情私下里她们是知道的,可明面上都是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,瞒着白家众人。若是楚朝阳醒来得知她今日将此事和盘托出,只怕是要怪她的。就在兰香进退两难时,楚朝阳悠悠转醒。她一睁眼对上众人关切的目光,勉强勾了勾唇,对着他们满怀歉意的开口。“都是我不好,让你们担心了。”她的嗓子带着些许沙哑,脸上满是疲倦之色。见她醒来白采薇一时间更是泪如雨下。“好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白老夫人坐在床榻边,目光里满是担心。楚朝阳摇了摇头,“只不过是我自个儿胡思乱想罢了,还请外祖父、外祖母见谅。”说完她微微捏了捏白采薇的手,“母亲,我没事。”瞧着她满脸的虚弱,还要强撑着安慰自己,白采薇连连点头,强忍住翻涌的泪意。“没事就好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好在总算是止住了眼泪。白家二老深深的看了楚朝阳一眼,明白她是不愿意说。既然如此,他们也不再多问,对着楚朝阳交代几句,便带上白采薇离开了。楚朝阳方才醒来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,可不能太过疲劳。他们悄悄的来,悄悄的走。楚朝阳躺在床上,呆呆的望着头上雕刻的木头。她想不明白萧凌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绝情?“小姐,你还好吗?”兰香跟在楚朝阳身边这么久,最是懂她的心意。可从前她也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,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安慰。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,生怕哪里刺激到了楚朝阳。楚朝阳摇了摇头,又示意素云上前。她拉着二人的手,勉强扯出一丝笑容。“今夜辛苦你们了。”二人齐齐摇头,看向楚朝阳时仍然是掩饰不住的担忧。但她们也明白楚朝阳现如今并不愿意多说,因此并不追问。“小姐,药已经熬好了。”素云对着楚朝阳说了一声,又去外头将煎好的药端进来递给楚朝阳。